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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
第二十三章

在夜快深的时候,奥斯离开了一间房子。这个房子是放着沉睡的人们。在刚才开始,奥斯就一直在这里。

「果然,所有人的灵魂都被抽走了。」奥斯回过头看着小屋,喃喃自语。

「是啊。」嘉德点头同意。他从刚才开始,一直跟在奥斯旁边:「但是,除了这个之外,什么也没有发现啊。」

「……是啊。」对方除了这个之外,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,奥斯不由叹息道。

为了调查犯人有没有留着蛛丝马迹,但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。

唯一值得调查的,是抽走灵魂的技术。这在这个国家,是难以想象的。对方是相当程度的魔法师这点早就知道。但是,即使如此,这种从百年以前就被禁止的魔法技术,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施展的。

「而且……目的是什么?献祭吗?跟恶魔的契约式的代价吗……?」

搞不懂。

完全搞不懂。

「嗯……是呢……」嘉德看着苦恼的奥斯,这么说道。

「但是,如果邪神真的存在的话,抽取灵魂什么的,不是小事一桩吗?」

嘉德继续说道。

「奥斯你说了,普通的魔法师是做不到的。那么,如果是邪神做的,也是有可能的吧?」

「……。」

邪神,传说的存在。

被荒神姬所打倒的怪物。

为了复活,而袭击了其他人。

这种事情。

「……。你相信领主代行那个邪神的传说吗?」

「相信哦。不,应该说,是愿意相信才对。」嘉德的双眼,露出兴奋的色彩:「——因为如果像故事中的东西,真的存在的话,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?」

奥斯无言,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——然后,奥斯明白了。

——『这个男人,是认真的。』

「不管怎么样,明天就知道了。现在怎么想,也没有什么用。」双手放在头上,嘉德打着哈欠。

「所以,我决定等明天了。奥斯,你呢?」

「……我想再调查一件事情。」奥斯摇了摇头。

「是吗?那么在这里分别吧。如果因为太晚睡觉,感冒了可得不偿失了~」

轻轻的挥着手,嘉德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
奥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突然,心中响起一丝不安。

——不知道伊迪丝她们怎么样了?

或许自己应该回旅馆去。不然的话,说不定伊迪丝又会跟昨天一样,一直等着自己。

——奥斯先生,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?

「……。」

那个时候,如果卡玛没来得话,自己会怎么回答呢?

——愚蠢的想法。

答应,早就确定的。

应该是这样的。

就在奥斯思考之时,一阵歌声从旁边传来。

——摇摇晃晃地,摇摇晃晃地,坐在地上,吃着蛋糕……——

「……这声音是?」

奥斯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,那是在府邸旁边的庭院里面。

克露丝在庭院的一角,她双手抱着双脚坐下,看着天空,嘴边轻轻的歌唱着。

——小鸟欢笑,龙虾欢腾,所以向着天空,向着大海,摇摇晃晃的,张开翅膀吧……——

克露丝的歌声并不大,但在这安静的庭院,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。应该首是轻快小调的歌曲,克露丝一边唱着,一边晃着脑袋,直到歌曲完结,才停止晃动。

「是亲切的哥哥吗?」

本想要安静的离开的奥斯,却被克露丝叫住了。所以他只好走上前去。

「……抱歉了。妨碍你了吗?」

「不会不会。我也只是在偷懒而已。」摇了摇头,克露丝说道。

然后,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。

「本想去哥哥的旅馆还给你的。但是现在正好。」

「啊……」

那是之前奥斯借给她的红色外套,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。

「已经怀着感激的心情,好好洗过了。哥哥。」

「所以说,不用这么夸张。」

奥斯收下外套。

「不不,或许对哥哥没什么意义,但对我来说,是非常重要的事情。」克露丝淡淡说道。

「……?」

不知道是否错觉,奥斯觉得克露丝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

「这么说来,哥哥在府邸里面干什么呢?」 克露丝眨着眼睛,问道:「还在调查吗?」

「……你都知道了。」不过这也是当然的。在跟领主代行合作的现在,作为其女仆的克露丝,知道自己的行动也不出奇。

「是的。从其他女仆那里听回来的,跟小艾琳的事情也是,明天,要去荒神姬神社的事情也是。顺带一提,我大概明天也会一起去。」

「你也?」

「是的。因为,小艾琳答应了早风也一起去,所以为了保护早风,我也会一起去的。」

「……。」

早风。又是她吗。

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,不,在这之前。

「……你没问题吗?」

「呜——亲切的哥哥,你是在小看我吗?」

「不。只是以过往的表现,我对你的体力和反应并不高评价。」

「才不是这么回事,我可是很强的——虽然想这么说,但是大概不是。」

如同松了口气,克露丝说道:「——我啊,虽然只是个女仆,但是好像魔法方面有点天赋,所以曾经被女仆长训练过一段时间。」

「那个女仆吗。」奥斯的脑中浮现出那个叫卡玛的女仆冷酷的表情:「……嗯,哪方面的?」

「肉搏战,持刃肉搏战,魔法战,跟踪和反跟踪,伪装,谍报,记忆和忍耐,情报分析和处理。」

「……相当辛苦的女仆?」这跟奥斯认识的女仆有很大的差距。不过或许这是这个家的教育风格。而且如果是女仆长的话,即使这么做也不奇怪。那样的话,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尼格娜只是个小女孩,但是说不定其实是个不输给卡玛的高手。

「其他也有各种各样的训练,不过我统统不合格。」

「……。」看来不是这样的。

「但是,没有办法。毕竟,已经跟小艾琳约定好了。」 克露丝回过头,看着府邸,在某间屋子里面,依然露出灯光:「——而且,我也喜欢早风,可以的话,不想看到她受伤。」

「————是这样吗。」奥斯想起之前早风拉起克露丝的样子,虽然是监视和被监视的关系,但是说不定意外的感情很好。

「而且,只有忍耐和跟踪算是擅长的。对双脚的速度也多少有点自信,所以我明天一旦有什么事情的话,会逃跑的哦。『带着早风一起逃跑』。」

「……原来如此。我明白了。」奥斯不问缘由,只是点了点头。虽然想知道那个早风的情报,但是看着克露丝那不安的表情,奥斯认为这不是询问的好时机。

「对不起,亲切的哥哥,明天帮不上忙。」 克露丝行礼抱歉,奥斯只是摇了摇头:「不用道歉,这是你的工作,你没有错。」

「……。嗯,果然,哥哥很亲切呢。」看着这么回应的奥斯,克露丝轻轻一笑,然后叹了一口气。

「真是麻烦的工作,啊啊,好想逃跑……」

「不要逃跑,好好工作。」

「啊,哥哥的口吻变得像女仆长一样了。」

「她看来应该也很辛苦。」

「我才是真的很辛苦呢,作为女仆。明明想要更加轻松的过日子,小艾琳却总是找些麻烦的工作给我,卡玛也很罗嗦,最喜欢的口头禅是『你看看你做了什么』和『你看看你根本什么都没做』,差不多就好了啦,差不多。反正打扫的干净不干净都是那样,也不会有人来检查什么的,女仆的工作就是整理清洁准备迎宾,都是些需要高度集中力和耐心的工作。但是工作时间长,休假也少,薪水也不提升,真是的,真是的……」

这么抱怨着,但是克露丝的表情,似乎比刚才开朗了一点。

「——但是呢,我喜欢小艾琳和卡玛,我也喜欢早风,还有在府邸的其他人,所以虽然辛苦,但是只要看到她们的笑容,我就会想要努力和忍耐的,嗯嗯,我真是个好女仆呢。」

「……有心意是件好事。」面对自信满满这么说到的克露丝,奥斯轻笑着回应,但是克露丝似乎察觉到,所以生气了。

「啊,哥哥,你在刚才当我是笨蛋吧?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哦。在我心中愿望第二位可是大家好好相处,永远都能快乐生活。」

「第一位呢?」

「工作结束,无止境的有薪假期。」

「……需要花费漫长时间,但是,大概应该可以达到的妄想吧?」如果没有被中途炒鱿鱼的话。

「至少说是梦想吧。真是的。」别扭着鼓着脸,但是好像连生气也嫌麻烦一样,克露丝再次放松表情,抬起头。

不是看着月亮,而是天空——天空中有着稀疏的繁星,在月亮上,有的黯淡,有点闪耀。这种情景说不上是珍奇,但是伊迪丝,却仿佛非常珍惜一般,凝视着。

「……呐,哥哥,我努力工作的话,愿望会实现吗?」

平淡的语调带着少许的动摇,表情带着担心。奥斯没想到,原来克露丝也有这种表情。

是因为明天的任务吗,还是为了早风和那个领主代行。或者两者都是。所以想要努力,努力的话,说不定会改变什么——说不定,克露丝是这种心境。奥斯也不完全明白。但是,即使如此,奥斯还是明白一点的。

——她在不安着。

这样的她,看起来非常软弱。

「啊啊。」

所以奥斯,点了点头。

「一定会实现的。」

向着不安的克露丝,肯定的说道。

「是吗……嗯,是呢。」

她淡淡的回应道,然后。

「谢谢,哥哥,我会努力的。」

露出了有点寂寞的同时、稍微有点精神的笑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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